Helping a Spouse Who Moves Against during Marital Conflict
Grow in Self-Understanding and Tenderhearted Self-Disclosure
箴言 18 章 19 節說:「弟兄結怨,勸他和好,比取堅固城還難,這樣的爭競,如同堅寨的門閂。」換句話說,在衝突中,我們會豎起堅固的屏障,使我們不會再次受到人身傷害。這些保護牆使團結和成長變得不可能。和解的唯一方法是,夫妻雙方打開心門,彼此變得脆弱。在這種情況發生之前,自我保護之牆將繼續傳達敵意和放棄(hostility and abandonment)。
「無限循環」圖像的下半部分會讓配偶雙方變得更加脆弱。它幫助他們了解自己隱藏的內心想法、慾望和恐懼,以及另一方配偶脆弱的內心世界。事實上,夫妻雙方都需要箴言18:19 的推動。當他們捲入這場衝突時,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憤怒、羞恥、恐懼和隱藏的渴望不斷在夫妻衝突和關係的背景下運行(譯者註:他們是否知道自己正在肉體本性的轄制下,他們是否知道,這是聖靈引導他們進入的遭遇,為了要他們認識自己,並學習生命的新樣式的福音生活原則?)。但這些感覺和不安全感仍然彼此模糊。衝突往往來得很快,人們不會放慢腳步,聽聽他們的配偶發生了什麼,更不用說了解他們自己的心了。
了解他們的內心體驗很重要。以下是我們認為如此的三個原因。
第一,人們常常不了解自己。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行為和反應會如此。減緩衝突並向他們提出問題以幫助他們自我反省,從而獲得更深刻的洞察力。
第二,配偶經常向對方隱藏他們的內心體驗。溫柔的想法和感情,實際上可以將不斷升級的衝突,轉化為愛的交流,但往往沒有表達出來。配偶出於多種原因互相躲避,包括恐懼、不信任對方的反應、希望保持鎮定而不暴露傷害,或者作為保持距離或懲罰的一種方式。但愛必須真誠(羅12:9)。這種透明度包括誠實——但遠不止於此。它還包括開放性和脆弱性。
第三,探究憤怒和失望背後的真相,有助於夫妻更充分地參與和體驗,他們在吵架時所做和經歷的事情的本質。討論和看到這種破壞性「舞蹈」的影響令人大開眼界,並且可以引導這對夫婦,聯合起來對抗他們的典型模式,而不是相互對抗。擁有共同的目標,可以減少他們之間的敵意,同時促進友好和團結。無限循環的圖片有助於為一對陷入衝突雜草中的夫婦提供視角。
如果你能觸及他們內心體驗的核心,往往會引起夫妻之間的同情和關懷。他們逐漸意識到對方也是軟弱和需要幫助的,而不僅僅是憤怒和厭惡。他們開始認為彼此需要憐憫,而不是憤怒或流放。通常,當我們幫助一對夫婦分享他們內心的這些更溫柔的部分時,他們就會軟化並彼此給予恩典。敵意融化為溫柔和關懷。
因此,我們努力地把這些內在體驗找出來。例如,「艾莉森,在衝突中,當你伸手去拉傑克而他不願意握住你的手時,這對你來說是什麼感覺?閉上眼睛片刻。當你感覺到傑克的距離時,你的身體有什麼感覺?慢慢思想回到當時的情景。」 艾莉森不需要太多時間思考。她驚呼:「哦,太可怕了!就像,『請不要把我留在這次談話中。請不要離開我。太痛苦了。』然後我就一個人在想,如果我不那麼難相處,傑克就不必離開了。」 (一定要在無限循環的水平線下方寫下她所說的關鍵詞,這樣他們都能看到並反思。)
隨著艾莉森越來越明白,是什麼助長了她對傑克的敵意,她可以更具體地為自己祈禱,並請傑克為她知道自己有需要的地方祈禱。更重要的是,「自我理解」(self-understanding) 的增長最終為她提供了一個機會,讓她在與傑克的關係中感到害怕和脆弱時,尋求並相信上帝的應許會幫助她。當她承認並說出她內心正在發生的事情時,她會尋求主的憐憫和力量。當她從同情她軟弱的人那裡得到憐憫時(來 4:15),她變得更加溫柔、體貼和仁慈。是大祭司耶穌幫助艾莉森,祂能夠溫柔地對待那些無知和誤入歧途的人(來 5:2)。當她滿懷信心地看著祂時,她的反應不再是單純的反應和本能。
所以把這些更溫柔的部分找出來——那些超出眼睛可見的情緒、恐懼和懺悔。你會首先看到和聽到憤怒和沮喪。不要在這裡停留。這似乎是違反直覺的,因為憤怒顯然具有破壞性和罪惡感。但要幫助艾莉森更深入,更想知道的這是什麼感覺,當她感覺到傑克與她有距離時。如果她流淚,如果她的表情有變化、聲音開始沙啞,或眼睛斜視,這是侯我們需要溫柔地注意到這些,並且深入地探討,幫助她把內心的想法,用語言表達出來。將這些餘燼煽成火焰。並且,盡快將更脆弱的情緒,與她通常攻擊傑克的動作和說話方式,聯繫起來。這樣做,我們邀請更多「責備的配偶」(blaming spouse)從「苦澀的優越感」(embittered superiority)(也就是:自義 self-righteousness)中走出來,並從溫順meekness和溫柔gentleness的地方去接觸另一個人。我們不是用刺痛的話語來攻擊對方,而是用和善和治癒的話語來鼓勵對方(箴言 15:1)。
「回答柔和,使怒消退;言語暴戾,觸動怒氣。2 智慧人的舌,善發知識;愚昧人的口,吐出愚昧。」箴言15:1-2
讓我們聽一聽,在艾莉森將傑克比作一隻受驚的狗,並聲稱傑克對解決衝突沒有興趣後,輔導員是如何與艾莉森合作的。
輔導員:(指著「無限循環」圖,指著水平線上方的區域)艾莉森,你說你傾向於用貶低的言語來批評傑克,這是對傑克性格的攻擊。我認為你之前所說的——傑克不想解決衝突——屬於這一類。但是當傑克沉默下來時,你在經歷什麼,你內心在發生什麼?
艾莉森:怨恨!我厭倦了成為唯一關心我們的人。
輔導員:妳想知道妳是否是唯一一個付出努力的人。
艾莉森:是的。我是唯一一個付出努力的人。他只是消失在我面前。這樣做並不需要太多努力。
輔導員:(故意忽略她的鄙視)他消失了。你無法接觸到他。妳感到如此孤獨,甚至害怕……就像妳一個人一樣。問題仍然存在,但傑克不在你身邊。這對你來說是什麼感覺?
艾莉森:是的,這很可怕。就像沒有人會關心我、供養我或保護我一樣。
輔導員:(在心裡記下她用過的詞)這聽起來真的很難……你能多說說讓你害怕的是什麼嗎?
艾莉森:我無法獨自解決我們的問題。所以我感到絕望……但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開始變得如此絕望。這太令人困惑了。
輔導員:我想我明白了。為了成長,您知道你們兩個都需要彼此陪伴。你害怕傑克不在乎,但你不願意認輸。你不想停止嘗試。
艾莉森:是的。我正在努力。我正試圖幫助他了解我們所處的危險。但我不能再這樣做了。
輔導員:所以當你說,「你像一隻受驚的狗一樣走開了。你什麼事都解決不了,」你實際上感到害怕和絕望。如果傑克聽到你內心正在發生的事情,那聽起來就像是,「我感到很孤獨。我想知道你是否已經放棄我甚至關心我了?」
艾莉森:(眼裡充滿了淚水,敏銳地意識到了差異)是的,但我絕對不會那樣說。
輔導員:不,反而你變得更大聲、更刻薄。你要刺痛他,推他,企圖叫醒他。比如,「任何回應都比沒有回應好。」
艾莉森:沒錯!我殘忍是不對的。但我同時感到非常憤怒和無助……我不知道還能怎樣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不回應。
輔導員:在我看來,傑克只聽到了你的憤怒和失望。但是你心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當你有這種感覺時,你能不能轉向杰克說,「我現在好害怕。我不知道我們是否會成功。我怕你離開了我,你不想要我了。」那對你來說會不會太難了?如此坦率而謙遜地說話會是什麼感覺?
為了加強他們的婚姻,艾莉森必須將她脆弱的恐懼、懷疑和渴望託付給傑克。這就是創世記2:25的「當時夫妻二人赤身露體,並不羞恥。」當她相信基督對她的愛時,她能夠將自己內心體驗的真相託付給傑克。
當傑克聆聽時,他聽到以前可能從未聽過的東西。通常,他會看到一個吵鬧、心煩意亂和失望的妻子,指出他的缺點並要求他回答。正如艾莉森在這個層面上所透露的那樣,你可以期待看到傑克的肢體語言從謹慎轉變為更加開放和有回應。當妳和他一起探討時,妳聽到他這樣說,「我不知道。當我安靜下來時,我不知道它會傷害你。我希望我能告訴妳,我是多麼關心和感激你。你這樣說話,我覺得離你更近了。」
當「無限循環」被填滿文字時(下圖 2),就總結了整個模式,強調傑克的行為,如何引誘和激起艾莉森更深的恐懼、渴望和懷疑。然後,艾莉森的回應(在橫線之上)激起了傑克的本能反應和內心的不安全感。他們必須成為他們特定衝突習慣的專家,並明白他們是如何導致他們痛苦地失敗和疏遠的衝突,並都為其做出了貢獻。當他們向主敞開心扉,祂幫助他們辨別他們心中的想法和意圖時(來 4:12-13),他們可以互相表達自己的想法更深、更親密的層次。當他們這樣做時,每個人都會對另一個人變得更加敏感和同情。
圖 2
但是還有更多的工作要做。艾莉森可以更加了解她內心正在發生的事情。例如,請注意艾莉森說她不知道除了提高音量以引起傑克的注意之外還能做什麼。這是「敵對配偶」的普遍情緒。您可能會聽到類似的評論,例如:「我必須發火,否則我得不到回應」,「如果我不生氣,那麼什麼也不會發生」,或者「我無法繞過去,所以我變得更加武斷。」
當您聽到諸如此類的陳述時,請理解採取攻擊行為的人可能會對自己感到的孤獨、焦慮、不知所措或被拒絕做出這樣的回應。這個人可能正試圖尋求幫助、安慰和關懷。好爭吵的配偶可能想要重建聯繫或減輕痛苦的感覺,但被罪糾纏在一起了,這些情緒可能會使人成為一個霸凌者。 艾莉森的成長需要個人信念,「我正在導致我們婚姻失去聯繫。我對我們之間的敵對氣氛負有部分責任。我必須成長為以謙遜和體貼的態度走向杰克。」
當攻擊性的配偶開始溫柔地敞開心扉時,會幫助你知道如何幫助他們。憤怒掩蓋了一些常見的不安全感。對艾莉森來說,她常常擔心傑克……
• 不像我愛他那樣愛我
• 不再渴望或想要我,或偷偷想要不同的人
• 覺得和我在一起不有趣或不愉快
• 會厭倦我並離開婚姻
• 不會認真對待我
• 不是真心地關心我。
在這些擔憂的核心在於,攻擊者對被接受、被喜悅和真正被重視,有更深層次的懷疑。但是,同樣的,退縮的配偶通常會把這些恐懼和疑慮隱藏起來,他們根本無法想像,侵略者有這些感受。這是因為在衝突中,另一方配偶的失敗和錯誤,往往是焦點,而不是攻擊者內心軟弱的恐懼、不安全感和慾望。
正如艾莉森必須了解自己一樣,她也必須了解自己在攻擊傑克時是如何傷害他的。她必須感受到傑克如何體驗她的影響(傑克在無限循環圖形的下半部分)。當輔導員引導傑克把他在這件事上的體驗說出來時,傑克就在幫助艾莉森建立聯繫,並感受到她的言行,對他們的關係是多麼有害和具腐蝕性。
當他開始表達他的經歷,以及他如何希望他們做一些不同的事情時,她可能很難聽清他的話。當退縮者開始敞開心扉時,可能會找不到方向。通常會產生一個這樣的反應和懷疑態度:「為什麼你以前從來沒有和我分享過這個?」來對待退縮者透明和誠實的分享。這根本不符合攻擊者對退縮配偶的體驗,後者確信對方「真的不關心或珍惜我」。通常,攻擊者很難被退縮的配偶開始交流的內容說服和感動。這也許存在著根深蒂固的,在人際關係上受到的傷害,這是一種養成怨恨的習慣(a habit of nursing grudges),以及懷有怨恨的傾向(a tendency to harbor resentments),這些阻礙了他們看清楚事情的能力,和「讓別人進入內心」的能力。這是使得一對夫婦被困在這種處境,是很常見的事(譯者註:這種處境就是羅馬書所說的:基督徒處在順從肉體,體貼肉體的情況)。幫助他或她聽到,並相信退縮配偶的表白,是具有挑戰性的,這取決於傷害的程度和持續時間,以及責備者的自我保護和驕傲的程度。這些談話將需要反復重新審視,直到更多責備的配偶能夠相信撤回者參與其中並且現在正在與撤回的衝動作鬥爭。[1]
這也是試驗一個比較內向的配偶的真實性的地方。如果配偶繼續離開,並避免在諮詢之外,責備的配偶將合法地呼喊對方犯規。通常情況下,攻擊性的配偶不會軟化,直到確信配偶在關係緊張時,正在走向她/他並且不再逃避。退縮的配偶甚至可能需要面對挑剔的配偶,並堅決地表達:「我現在在這裡。你不需要戳我把我推開。我正在傾聽和嘗試。請不要讓我在這裡要與你接軌變得更難。這不是上帝對我們婚姻的期望。」在一次談話中,傑克向艾莉森求助,「當我失敗或我們陷入衝突時,我就像掉進了一個有著陡峭牆壁的情感陷阱。請不要在我身上鏟土,因為我正在努力向上爬出洞來接近你。」
隨著退縮的配偶在衝突中逐漸變得充滿愛意並逐漸走向對方,攻擊者可能會慢慢放棄控製,或原諒過去的過犯。此人仍然會把衝突轉化為凌駕於對方之上的表現。他或她可能會拒絕敞開心扉的邀請,變得脆弱。當你帶著禱告的心,邀請攻擊者謙卑和恩典時,必須耐心地堅持下去。這不僅僅是提供工具,或提高溝通技巧。我們是在祈求主培育聖靈的果子,長成基督的樣式。
有時,攻擊的配偶會很快收到退縮者的分享,並做出某種回應,「我知道我有多消極……我知道這對你有何影響。但是當我不高興的時候,我不知道如何停止把你推開。」你開始目睹到,發自於缺乏成長,和薄弱的婚姻結合關係,的一種深刻的認知和悲傷。比較具攻擊性的配偶開始讓對方進入自己內心的經歷。當這種情況發生時,不要錯過邀請配偶分享這種新理解的機會,並為他或她如何對退縮的配偶產生負面影響而感到悲傷。
隨著這對夫妻他們衝突模式的理解和掌握,以及攻擊配偶自我理解的增長,你就可以尋找機會幫助這對夫妻在諮詢室中進行建設性衝突。這是接下來我們要談的。(待續)
唐興譯自 :唐興 譯自:Aaron Sironi and Lauren Whitman, “Helping a Spouse Who Moves against during Marital Conflict,” The Journal of Biblical Counseling 32, no. 3 (2018): 17–21.
[1] 譯者註:當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順服(弗5:22)的關鍵,在於夫妻二人都「明白」羅馬書8章1-17節的福音成聖的教義,知道這是基督透過聖靈,帶領他們結出聖靈的果子的過程,他們必須認識自己在衝突過程中自己內心深處的罪和罪性,一起向主悔改認罪,並且在下次衝突時,雙方都有意識性的,不論是退縮者還是攻擊者,都必須順著聖靈,治死身體的惡行(特別是內心負面情緒思想-就是所有罪的毒根)。首先,不要糾結在事情的誰對誰錯上。其次,是在內心不帶任何定罪責備對方對心時,以溫柔的言語去溝通。千萬不要小看,忽略了夫妻關係,和人際關係中任何細微末節的負面情緒。其中關係到基督徒在救恩中的長進:「你們若順從肉體活著,必要死;若靠著聖靈治死身體的惡行,必要活著。14 因為凡被神的靈引導的,都是神的兒子。」(羅8:13-14)並且,這是基督徒對福音正面的回應:「31 一切苦毒、惱恨、忿怒、嚷鬧、毀謗,並一切的惡毒,都當從你們中間除掉。32 並要以恩慈相待,存憐憫的心,彼此饒恕,正如神在基督裡饒恕了你們一樣。」